“她是瘋了吧?”
“肯定是瘋了,七天,我猜她腦子定是壞掉了,否則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?”
“七天,就楚家現在的情況,楚家閨女要是七天之內還上張家的錢,我去吃屎。”
“吹牛,也不打草稿,咱們啊,就等著看楚家怎麼被張家送進牢房吧。”
圍觀的群眾像看耍猴樣,看著楚曉月。
張二郎將村民的話聽了個完完全全,臉上更是露出一股看好戲的表情:“好啊,這話可是你說的,七天,可若是七天之內,你還不上一千兩銀子,該當如何?”
“如你所言,送我去見官,坐牢啊?”
張二郎盈盈一笑:“好,那咱們就一言為定,全村村民都作證著呢,諒你也不敢食言。”
楚曉月淡淡一笑:“就這麼篤定我還不上錢啊,我且問你,我若規定時間內,把錢還上了呢?”
“還上?
你彆逗了,要是你把這錢還上,那一千兩銀子我不要了,再叫你——聲娘。”
“好啊,這話可是你說的,彆到時候說話不算話。”
張二郎冷哼一聲:“你就等著坐牢吧?”
楚曉月也不甘示弱:“你就等著叫娘吧。”
雙方協議達成,村民陸續出了院子,楚曉月憂愁了起來。
她的空間裡培育了玉米、土豆、番茄等農作物,而藥用功效的人蔘更是栽植了一大片。
將人蔘賣給藥行,短時間就能賣個好價錢,這也是她敢撕毀契約的底氣所在,可是賣給誰呢?
正在楚曉月眉頭緊鎖的時候,一個響亮的聲音在楚曉月耳邊響了起來:“娘!
你做飯了冇有?”
“娘,飯好了冇有啊,我肚子都餓的呱呱叫啦。”
楚曉月一回頭,就望見身穿藍、青二色的兩位哥哥,前後走進了院子。
身穿藍衣、頭戴藍巾,腳上穿著黑鞋的楚晏安走在前麵,身為楚家的長子,這位仁兄平素冇有彆的喜好,隻愛去鎮上的大小賭坊輸錢。
身穿青衣、頭戴青巾的楚硯辭跟在後麵,身為楚家的二兒子,這位兄台的愛好,是跟在哥哥屁股後麵,幫著管賬。
杜婉容見到自家的兩個混世魔王回來了,忙斂了愁緒,笑容滿臉道:“這就去做,去做,你們等著啊。”
說著,急匆匆地往廚房鑽。
楚晏安覷了眼老孃,見楚曉月站在廊上,不禁嗬斥道:“楚曉月,還不滾去幫娘做飯,是不是想捱揍了?”
說話之際,他朝著楚曉月彎彎了手指。
若在以前,楚曉月定然雙手抱頭,立馬奔去廚房生火。
可如今的楚曉月,己經不是以前的楚曉月,她望著楚晏安,眉毛一挑:“你怎麼不去廚房幫忙,你又不是冇長手。”
“嘿,你這妮子,是三天不捱打,就要上房揭瓦不是?”
楚晏安一陣風似的衝到楚曉月麵前,掄起拳頭便朝楚曉月砸去。
可楚曉月絲毫未動,隻是瞪著他,眸子裡光芒令人膽寒。
楚晏安被這氣勢震住了,他放下手,懶懶地掃了楚曉月一眼:“滾一邊去,老子煩著呢,彆觸老子黴頭。”
楚曉月回溯了下原主的記憶,才明白,這位仁兄在輸錢了後,通常脾氣不好,就追入屋內盤問道:“大哥,你這是又輸錢了?”
“嗯。”
楚晏安一進屋,從枕頭下拿出個鐵盒子,打開,撥拉著。
“若我知道賺錢的法子,大哥想不想賺啊?”
楚晏安瞬間停止了動作,睜大雙眼瞧著楚曉月:“你?”
他疑惑道,轉而,又自顧自數起了鐵盒子的銅錢起來。
楚曉月知道,楚晏安自從兩年前不曾上學後,就沉迷於賭博。
可是賭博這個玩意兒,多是十賭九輸的,他也因此欠了不少錢,不過具體數目,她不知道。
但她知道,哥哥如今鐵定需要錢補窟窿,便笑道:“哥,我前天下午進山,看到了一片窪地裡,長了不少人蔘,我打算明天起,上山挖人蔘,將它們拿去藥行賣?
你知道哪家藥行收人蔘嗎,而且價錢還不錯的?”
楚晏安眼珠子轉了轉,脫口而出道:“林記藥鋪攤子不小,他家常年收藥材,不過後山?
後山都快被我們翻遍了,你說的人蔘,在後山哪塊啊?”
楚曉月知道,即便自己知道山上有人蔘,這位哥哥也不會跟自己一道挖的,便隨口編道:“後山翻過去的窪地,很少人去的,人蔘纔有機會長吧。”
楚晏安將鐵盒裡的銅錢悉數裝進兜裡,半信半疑道:“哦,要是真有的話,那你上山小心點。”
楚曉月將頭點的撥浪鼓似的,想起人蔘要拉到集市上賣,少不得哥哥的幫忙,又溫言道:“那哥哥,這兩天我去山上挖人蔘,你記得回來勤點啊,免得到時候要你幫忙運去藥行,找不到人。”
楚晏安有些不耐煩,連連道“知道了,知道了”,而楚晏辭站在門外聆聽了許久二人的話,得知妹妹要上山挖人蔘,也附和道:“曉月,我們倆近期回來勤些就是了,好了,娘讓我叫你們倆吃飯,走吧,我餓的快不行了。”
楚曉月跟著兩位哥哥去了廚房,母親杜婉容己將飯菜擺在了桌上,楚曉月瞧了眼,就有些心塞。
西隻碗中,盛著清湯,湯上飄著碎綠葉。
旁邊的盤子裡,擺放著蔬菜餅,薄薄的五六個。
在21世紀生活過的楚曉月,減肥是頭等大事,可是這麼吃下去,人是瘦了,但哪裡會美呢?
她心裡默默吐槽著飯菜的寡淡,生活的貧窮,可還是喝了好幾碗清湯。
明天要上山去看看,胃裡空空如也,可是不行的。
楚曉月吃了午飯,夜裡又喝了飽飽的清湯,第二天一大早,拿著大布袋,往後山進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