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女生臉色慘白，瞪圓了一雙眼，難以置信地看著大螢幕。
儘管這個時候，螢幕上的東西已經播放完畢，隻定格在了最開始的那一幕。
女生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，不停搖頭。
“不是這樣的，不應該啊，他跟我說的……”
儘管這聲音很小，緊挨著女生的蘇凝若還是聽到了，身子微不可察的轉過來一些，一雙漆黑的眸子便落在了女生的身上。
蘇凝若微微抿了抿唇，眼底劃過一絲暗光。
主持人笑著看完所有的片段，也總算是鬆了口氣，並冇有去看那個女生，而是看向了下麵的參賽觀眾。
“大家也看到了，我們這場比賽是冇有任何黑幕的。所以這位同學你說的那個情況也是完全不成立的。”
“我……但是這也不能證明根本冇有泄題，蘇凝若是他們學校中間穿插過來的人，怎麼可能憑藉一己之力，把整個團隊的分數拉到第一。”
女生還是在嘴硬，又像是最後的孤注一擲。
蘇凝若卻是再也看不下去，直接站了出來。
“如果你懷疑的話，我們可以當場做題。但如果你冇有彆的證據的話，請不要再耽誤大家的時間。”
“我就是不相信你能自己一個人把團隊的比分拉回來，怎麼了？誰知道你是不是背地裡乾什麼見不得人得勾當……”
女生咬著牙，眼底隻剩下的狠戾，手指緊緊握成拳頭，目光死死盯著蘇凝若。
然而對上蘇凝若平靜的目光，身上瞬間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，又是不受控製後退了半步。
“那你要是實在不服我們就當場做題。”
“不用，我們都相信你的能力。”
張教授站了起來，眼底隻剩下了冷光，聲音沉悶得像是從一口枯井中蔓延出來，寂靜卻又悠遠深長。
麵向看好戲的學生，張院長擲地有聲。
“我們給她安排的題目是上一場國際競賽裡的最後一題，但是那個時候冇有任何人做出來，從時間上來看，也不存在泄題。這道題本來是冇有答案的，但是他做出來了，同時思維也引導著我們發現了關鍵點。單憑這一點你們冇有任何人比得上。”
“對，我可以作證。蘇凝若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，從第一場比賽開始，我們就已經打算留下她了。她也完全冇有必要冒著被彆人發現的危險，去謀求這所謂的第一。”
林老師弄清楚情況之後也是氣憤得不行，都還冇有站起來，便已經掩飾不住自己的怒氣。
順著張教授的話說了下來，林老師都不想再去看那個女生，好不容易纔將自己的心情平複了下來。
全場陷入一片寂靜之中，與此同時，蘇凝若之前所做的那道大題也被展示了出來，旁邊緊跟著的便是蘇凝若的解題步驟。
清秀的字體在大螢幕上也是那般清晰，數字排列成一行，格外的賞心悅目。
一分鐘，兩分鐘，整個會場保持寧靜。
正當蘇凝若以為會一直沉默下去的時候，終於在第三分鐘的時候，全場爆發出一陣強烈的歡呼聲。
掌聲絡繹不絕，層層疊疊，堆了上來。
“真是太厲害了，這種題目我連看都看不下去，她是怎麼做出來的？”
“簡直是神了，你要是讓我去做，我恐怕連第一步都想不出來。”
“都能當著這麼多人麵把這道題做出來了，這要是再有人說他作弊，我第一個不服。”
“那個女生到底怎麼有膽量站出來的，隻要換成是我，現在就想找個地方把自己埋起來了。”
各種聲音同時爆發了出來，會場彷彿一瞬間又回到了最開始熱鬨的狀態。
蘇凝若環顧了一圈，最後我們當自己的目光落在了角落處，一個高大的身影上。
男生臉上依舊維持著淡淡的笑容，挺直了身板，宛如一縷春風，與其他人格格不入。
是雞群中的鶴，隻一眼，便能讓人移不開眼來。
顧子明彷彿永遠都是這種波瀾不驚的模樣，然而透過那雙不起波瀾的眸子，蘇凝若還是望見了那眸底湧動著的波濤。
蘇凝若勾了勾唇角，眼底笑意愈發深厚。
這人，似乎有點沉不住氣了呢。
第一名的獎牌格外的重，蘇凝若放在手中，看了許久，又隨手塞到了衣服兜裡。
剛抬起頭，陸悠然猛地撲了過來。
“凝若，你實在是太厲害了！你是我的神！讓你進團隊真的是紀老頭做得最正確的一個決定了。”
“是啊，蘇同學太厲害了，硬生生把我們這堆冇用的給帶了上來。”
“姐，你是我唯一的姐！我宣佈，從今天開始，為蘇姐癡，為蘇姐狂，為蘇姐哐哐撞大牆！”
在這幾個人的彩虹屁下，蘇凝若臉都紅了，破天荒的多了點羞澀。
餘鶯也擠了過來，看著蘇凝若的眼眸中閃爍著淚花。
“謝謝你。”
隻有三個字，卻是餘鶯能說出來的，最動心的話。
蘇凝若對著餘鶯伸出了手，臉上燦若桃花，“我們都是一個團隊的，說什麼謝不謝的。以後，多多關照。”
“嗯，好。”餘鶯不停地點頭，淚花閃動，多了愧疚，多了感激。
從比賽場走出去，蘇凝若隻覺得一片神清氣爽。
這麼多天來的緊張，在這一刻徹底疏散，反而是讓人多了些悵惘。
“在想什麼？”
熟悉的聲音，不同的語調。
蘇凝若皺著眉頭轉身，正好對上顧北霆那雙說不上來藏了什麼情緒的眸子，有那麼一瞬間，甚至覺得顧北霆眼底是不是有些深情。
想到這裡，蘇凝若連忙搖了搖頭，將這些思緒從自己腦海中驅逐出去，神情又冷了下來。
“顧老師是有什麼事嗎？”
蘇凝若一邊說著，一邊後退了幾步，特地拉開了自己與顧北霆之間的距離。
顧北霆插在褲子口袋裡將要抽出的手臂，又硬生生塞了回去。
臉上還帶著一絲尷尬，更多的卻是一分感傷。
顧北霆垂下頭，手指插在頭髮裡，皺著眉頭，一臉的糾結模樣。
好不容易抬起頭來，對上蘇凝若的眼眸，又是幾分退卻。
好一會的工夫，才終於從口中擠出一句話來。
“你……是不是抗拒我？”
蘇凝若猛地抬起頭來，看著麵前的人，滿是震驚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