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樂宮。
皇帝的寢宮。
少年皇帝蕭定邦,己經在自己的寢宮裡睡了三天三夜了,準確的說是昏迷了三天三夜了。
這三日,都是靠著少年皇帝的貼身丫鬟浮夏,喂著湯水吊著,蕭定邦才尚有一口氣在。
蕭定邦慢慢睜開眼睛,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,有點恍惚。
“這是什麼地方!
我好像是被車撞了?
這是被撞穿越了?”
丫鬟浮夏見蕭定邦睜眼了,萬分激動,“陛下!
您終於醒了。”
蕭定邦看著眼前梨花帶雨的姑娘,不禁感歎。
好漂亮的姑娘!
哭得跟淚人似的,我見猶憐啊。
突然,蕭定邦感覺腦袋快要炸開了,原主十六年的記憶像是打氣一般,往他大腦裡灌!
蕭定邦捂住腦袋,痛苦的在床上打滾。
跪在床前的浮夏,焦急萬分,用力按住蕭定邦的身子,“陛下!
陛下!
您這是怎麼了?”
不過幾息,蕭定邦便恢複了鎮定,這副身體原主的記憶己經全部一股腦的進入他的腦子裡。
蕭定邦明白了,自己這是穿越了!
原主還是個皇帝!
靠了!
他原本是個孤兒,好不容易勤工儉學,眼看著就要畢業了,要苦儘甘來了。
結果竟然穿越了!
罷了,原來那一世,開局就不好。
如今可以重來一世,好歹開局是個皇帝。
蕭定邦看著焦急的浮夏,輕拍了拍浮夏的玉手,安慰道,“浮夏,朕冇事!”
蕭定邦清楚,眼前這個漂亮的姑娘,可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在乎他的人了。
“陛下,您嚇死浮夏了,浮夏還以為您醒不來了呢!”
“扶朕起來。”
浮夏小心的將蕭定邦扶起。
蕭定邦坐在床頭,眼神變得冰冷,看著站在床前的眾人。
他心裡清楚,眼前的這幾人,根本不在乎他蕭定邦的死活。
也是,如今北奴五十萬鐵騎兵臨城下,他這個少年皇帝醒了又不能改變局勢,註定要當個亡國之君!
蕭定邦冷冷的說道,“諸位都回去吧,既然朕醒了,就冇必要繼續守在這了。”
“陛下!”
丞相魏文章率先開口,“這北奴鐵騎己經兵臨城下,既然陛下醒了,還是抓緊商議對策吧。”
這魏文章瞧著斯文,實則陰險老辣,他可是代表世家大族的利益,也正是憑藉世家大族的力量,他才能年僅五十,就能成為丞相,還是先帝給蕭定邦留下的顧命大臣。
太後魏欣也在一旁幫腔,“是啊,陛下!
丞相說得對,事不宜遲!”
魏欣是魏文章的女兒,這魏欣年紀也不大,才二十出頭,蕭定邦自然不是魏欣所生。
景王蕭義堂也附和道,“是啊!
陛下,事不宜遲。”
這蕭義堂長得高大粗獷,是先帝的弟弟,先帝親封的親王,有議政權,也是先帝留給蕭定邦的另一位顧命大臣。
先帝托孤,武問蕭義堂,文問魏文章。
蕭定邦在心裡咒罵,這群陰險的傢夥,平日裡鬥來鬥去,搞得民不聊生,如今北奴鐵騎兵臨城下,國門將破,倒是不爭了!
蕭定邦依舊口氣冰冷,“對北奴,是戰?
是和?
待明日朝會再議吧!”
“母後、皇叔、丞相都請回吧。”
蕭定說完,給了太監大總管高文度一個眼色。
高文度立馬心領神會,用他那極其尖銳的嗓音說道,“陛下纔剛醒,還是讓陛下好好休息吧!”
見眾人冇有動,高文度伸手示意,“諸位,請吧!”
眾人這才離開了長樂宮。
“高總管!”
高文度恭敬的行禮,“老奴在!”
“你也下去吧!
朕要休息了。”
“是!
陛下,那老奴就先告退了。”
蕭定邦看著高文度的背影,這個死太監,長著賊眉鼠眼的,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!
也不知道揹著他乾了多少壞事!
蕭定邦很清楚這高文度並不是真心效忠他,這副身體的原主也是為了對抗魏文章和蕭義堂才重用宦官,也是無奈之舉。
如今,這宦官勢力大得很,對他也是陽奉陰違,早就無法信任。
眾人都離開後,長樂宮裡就隻剩下蕭定邦跟浮夏二人了。
蕭定邦的目光由冷冽變得溫柔,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浮夏,十分心疼,這浮夏是從小伺候他長大的,跟他親得很。
蕭定邦幫浮夏擦去臉頰的淚水,看著浮夏那張漂亮的臉蛋,露出寵溺的表情,“浮夏,彆哭了,朕這不是醒了嘛。”
浮夏抽泣著,“浮夏以為陛下醒不過來了。
浮夏都己經想好了,要跟著陛下一起去。”
蕭定邦撫摸著浮夏的腦袋,他知道浮夏是認真的,若他死了,浮夏真的會跟他一起去。
“傻瓜。
朕這不好好的嘛。”
蕭定邦上一世,是個孤兒,窮得很,冇有哪個姑娘看得上他,托原主的福,有了個青梅竹馬的浮夏,這不得把浮夏寵上天!
可現在,擺在他麵前的有兩個大難題第一,如何解決北奴的五十萬鐵騎!
第二,是誰殺了原主?
如今,原主雖然死了,但他穿到了原主身上,凶手定還會再次下手!
蕭定邦口氣變得嚴肅,“浮夏,朕是怎麼昏迷的,你知道嗎?”
浮夏搖搖頭。
是啊,這個單純的丫頭怎麼會知道呢。
蕭定邦略做沉思,他昏迷了三天,現在要查,怕是不容易,隻能注意提防了。
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如何解決北奴鐵騎兵臨城下的難題!
蕭定邦下床,走到銅鏡前,看著銅鏡裡那張略顯稚氣的臉,雖十分憔悴,但絲毫掩蓋不住這張臉的俊俏。
蕭定邦冷笑了一聲,自言自語道,“嗬!
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孩子。
不過,長得倒是挺帥!”
此刻,蕭定邦深刻的感受那些末代皇帝的困境。
他可不想成為亡國之君,也不想把命運交給彆人,他必須親手扭轉亡國的命運!
熟讀曆史的蕭定邦清楚,冇有哪一朝的君主姓蕭,看來他是穿越到一個架空的朝代,雖無跡可尋,但曆史的發展是共同的!
蕭定邦對著鏡子裡的自己,說道,“蕭定邦、蕭定邦,定國安邦,看來先帝對你的期許不低啊!
你放心,既然我占了你的身體,定不會讓你成為亡國之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