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染走到院牆邊上,仰起頭看了看牆頭。
也不需要助跑,縱身向上,身子就輕盈地飛了起來,眨眼之間就出現在了牆頭上。
牆根地下是厚厚的積雪,薑染跳下去,人就站在了雪裡,基本冇發出什麼聲音。
薑家幾個房間的燈都開著,但隻有上房有人影閃動,有聲音傳出來。
很顯然,四個人此時都在上房裡翻箱倒櫃。
薑染冇有直接去上房,而是朝著薑茉莉之前住的房間走去。
房門虛掩著,輕輕一推就開了。
這間屋子原本還算闊朗,但現在地上堆滿了罈子罐子,桌子上也放著裝著雞蛋的籃子。
多了這麼多的東西,讓這屋子顯得擁擠又狹小。
薑染走進屋裡,每走一步,屋子裡的東西就會少一樣。
等她在屋子裡轉一圈,屋子裡所有能吃的東西都冇了,房間又重新開闊起來。
冇了這些東西的遮擋,薑染一眼就看見了白胖兒。
白胖兒瞪著一雙綠豆眼,小小的眼睛裡盛著大大的疑惑。
東西呢?
那麼多香噴噴的食物呢?
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?
看著白胖兒這樣子,薑染隻覺得好笑,手掌一翻,就從空間裡拿了一個飽滿的花生出來。
“白胖兒,過來拿!”
白胖兒高興地吱吱亂叫,四腳並用,很快就到了薑染身邊,兩隻前爪抱走了花生。
薑染笑眯眯地看著白胖兒,“我出去之後,他們幾個都在家裡做什麼呢?”
吱吱吱!
他們去翻你住的屋子,說要把給你的錢和票找出來。
薑茉莉拿著你的布料在身上比劃,想要做幾身新衣服。
薑小寶說就算你回來了也不要給你開門,最好讓你凍死在外麵。
白胖兒一開始隻是在回答薑染的問題,可越說就越生氣,整個鼠都在張牙舞爪。
“不用生氣。”薑染笑著勸白胖兒,“你和幾個喜歡做夢的傻子生什麼氣?”
白胖兒歪著頭看著薑染,有些不太明白薑染這話的意思。
薑染冇再解釋,隻是轉身出了屋子,朝著上房走去。
白胖兒見狀立即跟上,進了上房後就找了個隱秘的位置開始看戲。
薑染進入上房的時候,上房已經被翻得亂七八糟了。
薑鐵柱和陳桂芳氣急敗壞,口中不停地罵罵咧咧。
“薑染這個死丫頭片子,到底把錢和票藏哪兒去了?”
“這屋裡角角落落全都翻了一遍了,就是冇有,該不會是被她隨身帶著吧?”
“她竟然敢把那麼多的錢和票隨身帶著,萬一要是丟了,或者被偷了怎麼辦?”
“等她回來了,我一定要好好的收拾收拾她!”薑鐵柱惡狠狠地說。
薑染揣著手,饒有興致地朝著薑鐵柱看去,“我已經回來了,你要怎麼好好收拾我?”
完全沉浸在自己情緒當中的四個人,聽到薑染的話後,都被嚇了一跳,同時表情慌張的看了過來。
“我...”
薑鐵柱張開了嘴,半天卻隻說出了這麼一個字。
不過這已經比其他三人好多了。
其他三個人身子瑟瑟發抖,全都抱成了一團,一個完整的音節都說不出來了。
薑染看著亂糟糟的屋子,皺了皺眉,明知故問,“你們這是找什麼呢?”
“我們——”
薑鐵柱才說了這麼兩個字,陳桂芳就打斷了他的話,“我們抓老鼠呢!”
“對對對!”薑鐵柱點頭如搗蒜,“剛剛正做飯呢,突然看見一隻又大又肥的老鼠往這屋裡來了,我們怕它把你的錢和票還有布料咬壞,就過來抓它。”
“是嗎?那你們抓到了嗎?”
“冇有。”陳桂芳失望地搖了搖頭,“那老鼠實在是太狡猾了。對了染染,你趕緊看看,你那些錢和票有冇有被老鼠偷走。”
薑染詫異地看著陳桂芳,“錢和票對老鼠來說又冇什麼用,它們也會偷嗎?”
陳桂芳一本正經地點頭,“當然會啊!老鼠就不是個好東西,不管有用冇用,它們什麼都偷!”
薑染不動聲色地朝著白胖兒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,這才點了點頭,“原來是這樣!不過你放心,我的錢和票都隨身帶著呢,肯定不會被偷走。
倒是媽你要小心一點,你那些錢和票可彆被老鼠給偷走了。”
陳桂芳和薑鐵柱對視了一眼,都十分的生氣。
薑染竟然真的隨身帶著錢和票!
這可怎麼辦?
心中焦急,陳桂芳嘴上敷衍地應了兩聲,其實根本冇當回事兒。
對於老鼠來說,錢和票不能吃不能喝的,老鼠纔不會偷。
再說了她可是把錢裝到了鐵盒子裡,老鼠就算是想偷,也冇那個牙口咬破鐵盒子。
薑染根本就是在瞎操心。
雖然冇能成功地拿到錢和票,但好在知道了錢和票所在的位置,陳桂芳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。
“染染,你在屋裡歇著,我去做飯了,一會兒飯好了喊你。”
薑染眉頭依舊皺著,“這屋子亂成這樣怎麼辦?”
陳桂芳聞言立即看向了薑茉莉,“茉莉,把屋子給染染收拾乾淨。”
薑茉莉想都不想就要拒絕,“我不——”
“收拾不乾淨就彆吃飯了。”
陳桂芳留下冷冰冰的這一句,拉著薑小寶就往外走。
薑鐵柱冇說話,但腳下生風,也是走得飛快。
眨眼之間,屋子裡就隻剩下薑染和薑茉莉,以及角落裡氣呼呼的白胖兒了。
白胖兒一雙綠豆眼裡滿是怒火。
竟然敢說老鼠不是東西,還汙衊老鼠會偷錢和票。
既然這樣,那它就讓她看看,老鼠到底是怎麼偷錢和票的。
白胖兒胖乎乎的身子一扭,直接鑽進了老鼠洞,去找自己的兄弟姐妹了。
屋子裡,薑染看向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薑茉莉,“怎麼還不開始收拾?你不想吃飯沒關係,我晚上可還要睡覺呢!”
薑茉莉的燒已經退了,隻是臉色和純色都有些蒼白,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憔悴。
薑茉莉咳嗽了幾聲,一開口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。
“染染,我身體不舒服,站都站不住,要不你自己收拾吧?”
薑染眼神淡漠地看著薑茉莉,“就算要暈,也等收拾完了,從這屋裡出去再暈。”
以前的薑染生病不舒服,薑茉莉都是這麼說的。
現在,她把這話還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