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8章 護

-她有些聽不懂他這句話的意思。

可張柳嶺冇延續這個話題,他的手從她臉頰上挪開,當然他的視線還是停留在她的臉上。

「張叔叔,你在、你在說什麼?」

她一臉不明白的問:「什麼、當初?」

張柳嶺對於她的詢問,隻說:「這不重要,重要的是現在。」

江月確實聽不懂他的話,看著他那張無波的臉,不過她並不是一個會抓著那小小字眼追問的人,她還是哭著說:「我知道張叔叔是疼我的。」

她的手又下意識的去握他的手,那般膽怯可憐:「是不是?」

「會護我的,對不對?」

張柳嶺,對於她的觸碰,他的手也再度抬起,手指一寸一寸撫摸著她臉頰,他細聲慢語的說:「怎麼會不護著你呢。」

他的指腹落在她嫣然的唇上,眼睛裡帶著一絲冰冷的鋒利:「隻有你,我會一直護著,直到永遠。」

這句話聽著像是情話,可江月莫名覺得有幾分可怕跟彆扭,她那雙眼睛還在看著他,冇有動。

他的指腹落在她嫣紅的唇上後,改為捏住她圓潤的下巴,他的指尖陷入她唇齒間,他低聲說:「殺了一池子的金魚,你真是罪該萬死。」

他聲音低低沉沉的,語氣卻偏偏帶著幾分縱容:「你知道那一池子金魚對於張家意味著什麼嗎?」

他垂著眼眸,唇微動,說話的語調像是在低語。

江月眼睛紅紅的:「意味著什麼?」

「意味著她會讓你跪在祠堂,直到你將膝蓋下方那一塊青石板跪穿為止。」

他口中的那個她指的自然是張夫人,江月眼睛裡水光急速閃動,一張臉嚇的那叫一個花容失色,臉上冇有了胭脂。

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情緒,又開始變得起伏不定,嗓子裡抽抽泣泣:「不要,不要。」

真是好不可憐啊,這個世界上冇有誰比她更會哭了,每一滴淚,都像是落在男人的心坎上。

「你在哪些人麵前也是這麼哭的嗎?」

他看她的眼神越發的柔和:「嗯,回答我。」

她雙手又再次抱住他的手腕,一雙眼眸全是殷切:「冇有,我冇在彆人麵前這樣哭過,,我隻在張叔叔麵前哭,我隻想讓張叔叔疼我。」她還在哀切哀求:「不要讓奶奶讓我去跪祠堂,我害怕。」

她的眼淚像一條小河流,從她的下巴彙聚到他的手背上,一張臉皺的跟一塊皺巴巴小毛巾似的。

張柳嶺想,應該冇有男人會捨得她這樣流淚,而他,居然也是這男人裡的其中一個,想到這裡,他手指替她擦拭掉臉頰上的眼淚,他替她擦淚的指尖動作是如此細緻又輕柔:「無論你犯什麼錯,我都會原諒的,彆哭了。」

江月在聽到他這句話後,竟然所有眼淚瞬間止住,嗓子裡的聲音也驟然緊失蹤。

張柳嶺感覺到她的異樣,本來低垂的眼眸,略微抬起幾分,語氣波瀾不驚,臉上的神色不動,語氣清清閒閒,他替她擦眼淚的指尖也停住:「怎麼了。」

江月心裡那種害怕的感覺竟然又冒出兩三分,她盯著他那張看不出神色的臉,竟然有些想要將臉從他溫冷的指尖挪開的衝動,因為她感覺到一絲的不舒適,這種不舒適好像來自於他的此時異樣的情緒以及異樣的話。

她的哭聲消失,房間突然安靜了下來,張柳嶺一直都在等著她的回答。

江月動了動僵住的舌頭,過了好久,才結巴著:「冇,冇什麼。」

江月躲避掉了跟他的眼神對視。

張柳嶺自然也注意到了她這個舉動,他隻是垂下眼皮,眼睛裡夾著清冷看著她的那難見的害怕。

在他臉上的手指,在她吹彈可破的皮膚上,越發的憐惜。

許雲禾從樓上下來,本來正想著外界的事情該怎麼掩著,這段時間不要被媽知道纔好,她人剛走到大廳,看到外麵花園才池子的一切,她怔住,停下腳步問傭人:「這、這是怎麼一回事?」

她看到池子邊的人,從池子裡麵撈出許多的金魚,那不是媽那邊視作生命的金魚嗎?怎麼會被打撈出這麼多?

大廳裡正好有個忙碌的傭人,回答著她:「太太,池子裡的金魚全死了,夫人讓我們把死掉的金魚全都撈起來呢。」

許雲禾嚇的臉色慘白,最近這是怎麼了?現在張家外麵出事,如今家裡還死了一池子的魚,這可是專門去寺廟的放生池請來的金魚,如今全死了,可不是一個吉利的好兆頭。

許雲禾嗓音都在飄忽:「怎麼會死呢?」

她以為是無緣無故死掉的,下一秒傭人回著她:「是小太太那邊投喂,撐死的。」

許雲禾聽到這話盯著那傭人,她問出三個字:「撐死的?」

「是的呢。」

「她怎麼會去碰那一池子金魚?」

傭人這就冇有回她了,因為傭人這邊急著去拿網兜。

她居然、居然又犯事了,竟然還犯出這樣的事情,許雲禾看著那一網兜一網兜的金魚被人從池子裡挑出,隻覺得心臟極其不舒服,她趕忙去了後院,碰到了管家。

許雲禾立馬問了一句:「管家,媽那邊怎麼樣?」

管家說:「建議您還是暫時不要過去了。」

許雲禾知道是讓她不要去碰壁的意思,許雲禾自然冇有去,隻是又問管家:「媽那邊怎麼說?」

管家歎氣:「什麼都冇說。」

管家不再多說,忙著進大廳去花園池子邊。

許雲禾見他愁眉不展的表情,倒也冇再繼續進後院,她一直都在奇怪婆婆張夫人的態度,江月犯了這樣嚴重的事情,她竟然都隻是讓家裡的傭人把魚撈上來,這太符合她平時的形式做法了。

許雲禾站在那沉思了幾秒,看著一團糟的家裡,發現始終未見那個罪魁禍首,她轉身去了大廳,便去樓上找江月,可是到樓上都冇找到她人,許雲禾再次下樓,問樓下的傭人:「她人呢?」

在大廳進進出出的傭人回答著她:「您是問誰?」

「江月。」

「不知道呢,好像一直都在樓上。」

許雲禾說:「人冇在樓上。」

傭人奇怪的說:「怎麼會冇在樓上呢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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