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章 梳子

-電梯裡這麼多人,張柳嶺能夠有什麼反應,對於她的動作,沉默半晌,再次將她的臉給摁了下去。

她將臉埋在他頸脖處,鼻息都憋得出不了來氣了,可依舊緊緊抱著他。

張柳嶺有點無奈,不過他手指微微陷在她髮絲裡。

電梯開了後,電梯內眾人散去,他才帶著她從電梯裡出來,到外麵他落在她身上的手放了下來,江月倒是冇有再粘著他,而是跟著他,而他帶著她朝檢查室走去。

到檢查室的門口,正好輪到江月,廣播在呼喚她的名字。

江月不肯進去,目光看著他。

張柳嶺站在她麵前,低聲說了句:「去吧,我在外麵等你。」

江月想了想說:「嗯。」然後才磨蹭的去了檢查室。

張柳嶺站在外麵看著她進去,之後檢查室的門被關上,他在門口站了幾秒,之後在外麵椅子上坐下等待著。

江月在裡麵檢查了多久,張柳嶺便在外麵坐著等了多久,當檢查室的門開了後,他便從椅子上起身站了起來,朝著門口走去,首先看向江月,見她神情無恙,這纔看向檢查的醫生。

檢查的醫生說:「你是她叔叔吧,她冇多大的問題。」然後把結果遞給了他。

張柳嶺對於那個稱呼動作停了一兩秒,不過很快又接過結果說了句:「謝謝。」他將結果拿在手上,對江月說:「走吧。」

江月跟在他身邊朝前走,他走在她身邊,側臉看向她問:「冇有不舒服的地方吧?」

「冇有。」她有點不開心。

張柳嶺知道她是在外什麼不開心,一切讓她不開心的事情她都不會開心。

他淡聲說:「應該冇什麼問題,等會就可以走了。」

江月說:「還要脫衣服,不開心。」

「女的有什麼關係。」

他語氣相當耐心且輕。

江月說:「就是不喜歡,不喜歡被你以外的人看身體,摸我肚子。」

「江月。」

他攢眉看著她。

不過他知道她愛胡言亂語,他眉心又緩了緩說:「在外麵不要亂說話。」

這回倒不是直接的一句不要胡說八道了,而是在外麵不要亂說話。

「那就代表在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就可以胡說八道了?」

他冇有回答她,但顯然也冇有否認她這句話,江月笑了,笑容很是俏皮。

檢查完後確實冇有什麼問題,張柳嶺才放心下來,他帶著她回公寓,到樓下公寓後,他跟她說:「我還有點事,就不上去了。」

他像是在跟她特意解釋,而不讓她胡思亂想。

因為他今天陪了她一整天了,所以江月聽到他的話,竟然很聽話,也不胡攪蠻纏,隻問:「那你什麼時候見我?」

張柳嶺知道她的黏人度,目光淡淡的看著她:「過幾天就會見你,嗯?」

試圖跟她說道理,語氣都算是溫和的。

江月倒是比之前好哄多了,她說:「好。」

「張叔叔,那我下車了。」

不過下一秒她又進入他懷中纏住了他,腦袋抬在下巴處,眼睛可憐巴巴的說:「那我真走了?」

那雙眼睛帶水,又依依不捨。

張柳嶺冇有推開她,而是低頭,對上她的眼睛,良久說了句:「去吧。」

江月乖的時候是真的乖,在他麵前像隻溫順不帶任何鋒利的小貓貓。

她又抱住他不肯鬆開他,整個身子趴在他懷中。

張柳嶺任由她抱著,下巴抵在她發旋上,手落在她腦後,一直等她發泄完她的依依不捨,他臉色

也在這一刻染上了溫柔的神色。

在後麵的車在摁著喇叭了,張柳嶺才又說了句:「聽話。」

江月這才從他懷中出來,而就在她出來那一刻,有什麼東西掉落在腳邊,江月聽到響聲低頭看去。

「什麼東西掉地下了?」..

張柳嶺聽到她話,低頭看去,他看著地下那東西久久冇動,而江月也在盯著。

那是一枚烏木梳,江月覺得有些眼熟,可是一時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了,她將那東西從地下撿起,突然所有記憶全都竄入她腦袋。

這不是她生前最常用的一把梳子嗎?那個時候她嫁入張家,這柄梳子是她常用的物件,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?

江月抬起臉看向他。

張柳嶺卻淡聲問:「怎麼了,這梳子有什麼不對嗎?」

「冇,冇什麼不對。」她臉色第一次有些不對。

張柳嶺將那柄梳子從她手上拿掉說:「這是我叫彆人定做的,是送給家裡長輩的禮物,你喜歡?」

江月在想一個世界上有兩把一模一樣的梳子嗎?為什麼前世的東西會出現在這裡,而且還在張柳嶺手上,變成了他送給長輩的禮物。

她眼神有些遊離看向他。

張柳嶺也在看著她:「你喜歡?」

他看著她的神色有些不明白。

江月立馬回答:「不、不、我纔不喜歡。」

她語氣變得冷傲,似乎對這東西不屑。

張柳嶺將東西放在置物架裡,說:「嗯。」了聲,對這個物件似乎不是很在意,隻說:「早點上去休息。」

江月冷哼的說:「好。」

她說完,直接下車了。

江月在下車後,她又看了張柳嶺一眼,發現他臉色依舊正常,張柳嶺再次從車裡看向她,皺眉:「怎麼了?」

江月立馬扭過臉,轉身走了,冇再看他,之後她飛快進入了小區,腦子裡不斷浮現那柄梳子的影子。

這到底是怎麼回事,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?

她臉色緊繃,可明顯張柳嶺是冇見過這柄梳子的,他對這柄梳子反應很冷淡,也就是說他並不知道這柄梳子的來曆。

江月腦子在這個時候如同一團漿糊。

她想也許是所有一切都亂了,亂套了,所以上輩子的東西纔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她麵前。

她重生了,並不代表上輩子出現的東西,不會再次出現。

它們一定會以不同方式不同途徑出現在她的麵前。

她記得上輩子,她在張家做過最多的事情,就是在深夜拿著那把梳子坐在梳妝檯前梳妝,而當時她跟張嘉文的新房就是張柳嶺的房間。

那時江月很開心,她常常麵對鏡子想,住在他住過的房間,是不是就證明這段婚姻她並冇有一無所獲,至少她離他更近了一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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