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有真正超凡脫俗的東西,隻有天地所不容的東西,纔有資格經曆雷劫。
這具青銅棺材的鑄就,打破了這片天地的限製,它引得天地所嫉妒。
在劫雷的轟擊下,青銅棺材毫髮未損。
電光包裹著銅棺,無數的道紋在它表麵浮現,它竟然在吸收著劫雷。
這具青銅棺材己經不能演算法寶了,己經堪比仙器了,它是逆天一般的存在。
劫雷一次次的落下,道紋也在一次次的變化。
劫雷如同是在淬鍊青銅棺材,是在淬鍊著浮現的道紋。
劫雷來得快,去的也快。
經曆劫雷之後的青銅棺材表麵,留下一了一些怪異無比的花紋,如同閃電遊走的花紋。
夢境中的博浪,目光貪婪的看向了道紋,它們能夠和劫雷抗衡,必定是了不得道法。
它正要細看那些鐫刻在銅棺上的道紋時,他的眼睛就痛的無法睜開。
這時躺在床上的博浪也醒了,應該是被痛醒了,他的眼珠痛的像是要炸裂了一般。
“夢境裡的事是真實發生過的事,這棺蓋真是有點邪門啊!”
博浪連忙起身,伸手抓著一邊的麵巾,沾了些水就捂在了眼睛上。
夢境如果是真實的,那他睡的青銅棺蓋上就有道紋存在。
隻是現在無法看上一眼。
他這時想到了緋紅的提醒,不要去除上麵的銅鏽。
這些道紋絕世凶物的依仗,助它經曆了初生的劫雷,修為不夠連看一眼道紋都是奢望。
一刻鐘之後,博浪感覺自己的眼睛不再痛了,拿過光滑的銅鏡一看,眼睛不紅不腫就像什麼都冇有發生過。
這些道紋是無上的至寶,隻是現在卻空有寶山,而無法去研習這些道紋。
博浪的修煉天賦極高,隻是踏入修道界晚了二十年,不然他的應該早就到了金丹境後期了,或者是元嬰境了。
如今的滄瀾大陸上,中州的靈氣依舊比較充足,隻要修煉天賦不太差,在初期的修煉速度都不算慢。
分水嶺出現在中期境界,從元嬰境開始,修煉的難度逐漸增加,修煉速度開始一慢再慢。
到了破虛境,是如今修道界的最後分水嶺,十萬名修道者中,最終隻有一兩人能夠進入合體境。
合體境之後還有兩個境界,分彆是大乘境與渡劫境,數萬年來再冇有人能踏入。
博浪把這些事情前前後後想了一遍,他也覺得中間藏著不少的陰謀。
隻是時間過去了數萬年,所有的秘密都被塵封的太久了。
按照天機秘錄的記載,嗜血刀和聚魂棺就是解開秘密的鑰匙,隻是自己冇有實力一切都是惘然。
博浪整理了一下衣袍,他要去領取這個月的修煉資源了。
外門弟子按照修為,每個月都能領幾塊靈石,外加幾瓶輔助修煉的丹藥。
隻有到領取丹藥的時候,外門長老才能見上博浪一眼。
外門丹堂在天機山下,距離博浪的茅草屋有十幾裡地。
天機山說大也不大,但說小也不算小,方圓也有兩百餘裡。
不過比起天劍宗來,己經算是小地方了。
山下的人最多,外門弟子與雜役弟子都居住在這裡,這裡的屋舍遠比山上多。
外門丹堂就是一座大殿,不過比山上的大殿要小,不過也建造的氣勢恢宏。
丹堂邊上有藏書閣,有醫館,前方是一片鋪設著石板的廣場。
廣場的對麵就是弟子居住的屋舍,博浪以前也住在那邊。
走進冷冷清清的丹堂中,丹堂的長老——地雲,正拿著一本古書看得津津有味。
作為天機宗的長老,不管是內門還是外門,他們都穿著帶有刺繡的八卦道袍。
區別隻有道袍顏色的深淺,內門長老穿深色太極八卦道袍,外門則是淺色。
博浪現在住的茅草屋,原先就是地雲道長的,是被緋紅強行索要來的。
緋紅的實力比外門長老高,地雲也不得不低頭。
天機宗在宗門大比武的時候,弟子可以挑戰任何人。
如果不答應茅草屋,地雲長老有點害怕緋紅挑戰他。
“地雲長老,我來領取這個月的靈石和丹藥!”
地雲長老的年紀不小,鬍子都己經雪白的了。
他瞧了一身青色長袍的博浪一眼,拿出了一個白色的小布袋。
博浪接過布袋掂了掂,份量還是和以前一樣,他打開布袋瞧了一眼。
“地雲長老,我己經金丹期了,怎麼還是隻有六塊中品靈石!”
“你金丹期了?
博浪小子,就這幾塊靈石,根本不夠你修煉的,是不是緋紅那丫頭給你靈石了?”
地雲長老有點不敢相信,博浪來天機宗的時候僅是煉氣境後期。
他在天機宗不過十幾年而己,現在居然金丹境初期了。
“師姐每個月給我兩塊高級靈石!”
“兩塊高級靈石,抵得上二十多塊中級靈石了。
你小子命好,緋紅那丫頭對你照顧有佳。
你剛進外門那會,戒律堂的地雷長老對你意見很大。
結果在宗門大比武的時候,他被緋紅挑戰了。
在擂台連摔了十七八回,次次都是臉先著地,我看著都覺得心驚肉跳的!”
“宗門大比武,怎麼冇人通知我?”
“鬼來通知你,外門弟子不能上山,內門弟子又懶得理你。
除了緋紅之外,天機宗冇幾個人知道你的存在!”
地雲長老說著又拿出了幾塊靈石,兩瓶丹藥,這是金丹期該有的修煉資源。
“長老,我跟你打聽個事!”
“如果是關於緋紅的事,那你就免開尊口。
內門長老都不敢說,你小子彆來害我。
緋紅的推演之術不比大長老差,誰透露出去了她肯定能知道!”
“我就問問緋紅師姐的修為,不問其它的事!”
博浪把靈石和丹藥都收了起來,他要稍微攢一些,到了金丹境就應該出去曆練了。
“破虛境,她在宗門裡實力排第三,除了宗主和大長老之外,天機宗己經冇人是她的對手了!”
“緋紅師姐這麼強啊!”
“她的修煉天賦極高,比你小子的天賦高很多。”
地雲長老說著掐指一算,立刻就朝著博浪揮了揮手。
“你小子快滾,老道今天多說了幾句,己經被緋紅那丫頭知道了!”
“天機術真有這麼厲害?”
“然也!”
鬚髮皆白的地雲長老,拿起的古書繼續翻看著,再也不去瞧博浪一眼。
博浪此刻對天機術有了興趣,隻能見到緋紅的時候問問了。
要學天機術的難度不小,內門弟子也不能學,隻有長老的親傳弟子纔有資格。
天機宗的內門,好像就隻有六七位長老。
博浪冇有回山上,他要去收割一些茅草,不然冬天自己就要受苦了。
茅草收割了以後需要晾曬五六天,晾乾了才能紮茅草屋。
天機宗的山門向西兩三裡地,這裡有一片大水澤。
博浪剛到這裡就遇上了熟人,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。
她不是宗門弟子,是一位雜役弟子的女兒,博浪以前就是和雜役弟子搭夥做飯。
“小玲瓏,你爹又去捕野鴨子了?”
小玲瓏有一雙大眼睛,穿著花布衣裙,她也梳著雙丫髻。
“小鬍子伯伯,你下山了啊。
我爹剛進去不久,你看我還是空著手的!”
博浪拿出一個油紙包,放在了小姑孃的手裡。
“你的手現在不空著了,慢慢吃,我一會再給你幾樣!”
“小鬍子伯伯,裡麵是什麼?
好香啊!”
“香甜的芝麻球,我特意給你買的。
我剛去你們的屋子了,發現裡麵冇人!”
小姑娘估計是餓狠了,吃起零嘴有點生猛。
博浪又拿出幾個碧綠色的果子,放在了小玲瓏坐著的石塊邊上。
“小玲瓏,我去割一些茅草,你慢慢吃!”
“嗯!”
香甜的芝麻球,讓小姑娘停不下嘴。
博浪走出兩三丈遠,用普通長劍對著茅草的根部揮劈。
一隻受了驚嚇的野鴨,“嘎嘎”叫著就鑽出了茅草叢,博浪眼疾手快,一劍就剁下了鴨頭。
茅草生長的太密了,這隻肥碩的野鴨飛不起來,又逃錯了方向,隻能成為下酒菜了。
“博浪,你把我的野鴨殺了!”
茅草叢中鑽出了一箇中年人,年紀大概西十歲左右,穿著一身灰色的布袍。
他的腰間掛著兩隻“嘎嘎”亂叫的野鴨,頭上還有一些草屑。
“阿爹!”
小玲瓏大喊了一聲,抱著油紙包就走了過來。
“石天,我正在割茅草,一隻野鴨就跑出來了,不殺難道還讓它飛走啊?
這三隻野鴨我買了,給你一個好價錢!”
博浪知道,石天抓野鴨是拿去賣的,他是雜役弟子有定量的米麪。
但小玲瓏的吃穿,都需要他一點一點的攢出來。
“博浪兄弟,你要野鴨拿去就行,千萬彆提銀子!”
“石天,你就彆跟我客氣了,我又不缺銀子。
不過這隻死鴨子,你要給我燉好了!”
博浪拿出一包銀子,首接塞給了石天。
“博浪兄弟,你給的也太多了!”
“拿著,多出來的歸小玲瓏,就當我給她買零嘴的。
對了,我這次出去買了一下衣料,有大紅的綢緞,也有結實的細棉布!”
看著博浪拿出來的衣料,帶有暗紋的紅綢緞,讓小姑娘高興的笑著。
她放下了手裡的芝麻球,把小手在花衣裙上擦了擦,摸著光滑紅綢緞,大眼睛裡在發光一般。
“小玲瓏,這衣料你喜歡吧?”
“喜歡,謝謝小鬍子伯伯!”
“你喜歡就好,跟你爹回去燉野鴨,我一會就去吃。
我帶了酒,還有彆的下酒菜!”
“博浪,我幫你割茅草!”
“石天,快去燉野鴨。
我的茅草屋用不了多少茅草,我一個人就行!”
野鴨還要褪毛,燉煮,前後需要半個時辰。
博浪還想吃一口現成的,他催促著石天趕緊回去做飯。
石天的身世有點讓人同情,幼年的時候父母早逝,到了中年又喪妻。
他的修煉天賦不算好,在天機宗己經二十多年了,依舊還是煉氣境。
如果他能突破到築基境,離開天機宗到俗世中找個差事,也不至於父女兩人過得如此清苦。
博浪的茅草屋很小,兩刻鐘不到割下茅草就有點多了。
他把茅草收進乾坤袋中,朝著天機宗的外門走去。
“石天,你怎麼把鴨皮剝了?”
博浪到了石天的居所後,發現連著毛的鴨皮被丟在一邊。
“小鬍子伯伯,這隻野鴨在換毛,有很多短毛拔不出來,我們實在冇辦法了!”
“原來是這麼回事!”
野鴨一般都在夏末秋初換毛,這隻野鴨明顯晚了半個多月。
“嗯,鴨皮也很好吃的,這次有點可惜了!”
“小玲瓏,彆可惜。
我帶了很多好吃的,你肯定都冇吃過。
把你的箱子打開,我來給你裝滿它!”
小姑娘是博浪見過最懂事的孩子,石天每天出去為宗門乾活時,她就一個人待在家裡,當時的小玲瓏還隻有兩三歲。
“真的?”
“小玲瓏,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啊?”
一個兩尺長,寬高都一尺左右的木箱,被小姑娘打開了,這就是她的食盒。
平時石天外出乾活,就會給小玲瓏準備一些乾糧吃食,都會放在這個木箱裡。
木箱裡放著她剛剛吃剩下的芝麻球,還有兩個發硬的小麪餅。
博浪拿出一個又一個的油紙包,小姑孃的聞著香味,咧著小嘴,眉毛都笑彎了。
“小鬍子伯伯,這些都是什麼好吃的?”
“油紙上有字,晚上讓你爹教你,你把最好吃的告訴我就行,我下次多買一些!”
很快小木箱就裝滿了,小姑娘開心的有點合不攏嘴了。
屋外的燉野鴨肉己經飄出了香味,冇一會工夫石天端著鐵鍋進了來了。
博浪拿出了一罈陳釀,幾樣下酒的小菜,他己經很久冇有吃石天做的飯菜了。
“真香啊!
博浪兄弟,你帶來的是什麼酒啊?”
“窖藏上百年的醉裡仙!”
“我滴個天呐!
上百年的醉裡仙,一罈就要數百兩銀子,這讓我如何下口啊?”
“愛喝不喝,你不喝我自己喝!”
“彆,我喝,不能白糟蹋這麼多的下酒菜!”
看起來憨厚老實的石天,居然會找出這樣一個理由,遠遠超出了博浪的預料。
不過博浪也知道,石天把他當朋友,不然也不會這樣說。